許林西心急，喃喃道：“沒處找？怎麽會沒處找了呢，她賣完我就這麽走了？”

毛氏的嫂子坐在丈夫身邊，聽了他的話白眼看他，說道：“可不就那麽走了，哪個賣孩子的會願意留名字，自己爹娘都不要的孩子，指不定怎麽生的呢，賣完了省心，誰還會認這砢磣事……”

雖然說賣孩子的很多時候都是這個原因，可是她就這樣當著許林西說出來實在太傷人。

許林西因為情緒的原因沒能及時作出反應，方雨清卻怒了，朝她瞪眼說道：“你說什麽呢！有你這麽說話的麽！不管怎麽生的孩子都是人，都和別人一樣，哪裏砢磣了？我看做人不積德，順嘴亂說話才砢磣！”

毛氏的嫂子沒想到方雨清這麽厲害，大老遠跑到自己家裏來就敢嗆自己，她不知道方雨清的底細，見許林西的情緒又那樣激動，沒敢再吵下去，以免把這兩人惹火砸了自家。

許林西此時沒心情理她，繼續問毛老太太：“姥姥，你們不知道那個賣我的女人到底去哪兒了，總該知道她長什麽樣兒，叫什麽名字吧，你們告訴我，萬一以後我找到她，也知道問她我的身世。”

毛老太太不願意講，坐在那裏耷下老眼說道：“小西，要我說你就別問了，人都說生恩不比養恩大，你爹娘對你也不錯，都把你養這麽大了，除去沒生你之外，哪裏不和親生的一樣，你還找你親爹娘幹啥。”

“和親爹娘一樣？呵呵，真是親呢，親到都不管我了。”

毛家人聽出他對毛氏和許魁有意見，又都不說話了。

方雨清又說道：“姥姥，你就告訴小西吧，那人到底長什麽樣，叫什麽名字，就算找不到，小西好歹也對自己的身世有所了解，不用像現在這樣心懸著難受。”

毛老太太轉眼看了看兒子，似乎在征求兒子的意見。

毛氏的哥哥不耐煩，擺手說道：“告訴他吧、告訴他吧，當初我就說了，買孩子多餘，才多大的歲數就著急，沒準以後自己就能生了，結果真照我的話來了，才買完幾年，自己就有孩子了，還養這麽個東西，知道一點風聲就來找，真是狗肉貼不到羊身上！”

毛老太太也沈著臉，說道：“那行，既然你一定要問，那我就告訴你，那女的說她叫劉玉芬，長得平平常常的，當年能有三十多歲，除去說話比鄉下人要利索之外就沒啥了。”

許林西聽著不出聲，方雨清問道：“可是這消息也太少了，這讓我們上哪兒去找？你們不知道別的了嗎？比如她是不是人販子之類？”

毛老太太不愛搭理他們，毛氏的哥哥說道：“我看了，那女人好像不是人販子，不懂人販子那些賣人的規矩，她賣完孩子也叮囑我們，不準說孩子是買來的，要是真的人販子，不會理這些的……哦，對了，那女的右手的小手指沒了，貼根斷的，不知道咋弄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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